春天

印象里的農歷春天的開始，是過完我的農歷生日后所到來的春節的鞭炮噼噼啪啪聲。

今年的春天，是我留在小學的最后一學期。開學，見到相處六年，一個月未見的同學，有好些話要說。剛開始的三個月，每個人都還沒有即將分離的意識，倒像曾經大大方方的講話，大大方方的鬧架。我和前桌的一個同學就不知爭吵過多少次。

直到有一天，班里兩個男生因為一點矛盾大打了一架。

那時老師才余出一節課，說了一句話：“接下來就只有兩個月了，你們就不珍惜彼此的友誼嗎？”——話如一根針，刺入所有人的內心，微弱的疼痛，卻無聲息的蔓延。

農歷四月的開始，正是春天的結束。

最后的兩個月，春天離去，只有夏初帶來的熾熱，以及荒蕪。

走了

果然，這兩個月還是很快過了。

就像有人匆匆地說：“走了走了。”

——走了走了。

畢業聯歡會開始了，看著他們這一群同學在臺上表演。全班同學笑得不成樣子，短暫地忘記了悲痛。很快，老師開始總結，然后宣布結束。

一群同學涌出教室，大聲宣布：“解放了……”

同學與同學之間如同賭氣一般的叫嚷：“再見！”

刻意把“再見”翻成“再也不見”，刻意裝作很高興，刻意大聲宣布：“終于離開這群瘋子了。”，刻意在窗戶上用噴粉寫出“我們終于畢業了。”，刻意把“終于”兩個字寫的異常大。

老師說：“你們很盼望畢業呢？”

全班同學不約而同說：“嗯……”其實這一切都是刻意，所有人都知道。

那么多的刻意，但實際是真的舍不得離開你們。所有人的表達方式，都是刻意地說出與自己內心想法截然不同的話語。

跨出校門的時候，我如同夢囈一般說：“走了。”

多遠

夏季季末的時候，暑假過去了，我去初中報到了。

進行了兩天的軍訓，寫了兩篇文章。近乎是平常的東西。但與人談起曾經的同學的時候，不再是簡簡單單的“同學”兩個字，而要在前面添上“小學”。以前的日子似乎腐化了，僅剩記憶。

懷念曾經的他們給我搭起的“階梯”。懷念成為女生口中笑料的英語老師。懷念刀子嘴豆腐心的數學老師。懷念因教學古板而遭同學公憤的科學老師。懷念關照我們六年的班主任語文老師。

所有不再是現實，變成了平淡的懷念。

我把qq個性簽名改成了“春天走了多遠。”不是問號，而是句號。因為我知道它走了多遠。

——大概是小學最后一學期開學后，離現在的距離吧。

——可以刻意地說，只有幾個月而已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