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,我一個人站在青春最后的末尾,靜靜的等待。
我悄悄的翻開早已經布滿了塵埃的日記,用手指輕輕的劃開一頁,一道道白皙將灰暗撥開。漫長的等待是一場沒有開始的戲,注定不會有結局。三月,這個沉寂的月份,它悄悄帶走的東西太多,想要用手指仔細的細數,卻發現怎樣也數不過來。
這座寂寞的城市并不把雨季視為結束,也沒有所謂的哀傷。我翻了翻我的日記,六月,十月,日子就這樣簡單的在自己的手指中消逝,沒有太多的感傷,只能是輕輕的放回屬于它的位置,看著他依舊灰暗。
我慶幸著自己,沒有那樣快就面臨著蒼白。
與朋友騎車上學,我問她:“為什么影子終究只能追隨我們的腳步?”朋友只是淡淡的說:“因為從一開始他們就身不由己,沒有選擇的余地。”
是啊,我也沒有選擇的余地,卻還是一樣朝著這樣的路,走下去。
放學回家,沿著來時的路回家。光著腳丫穿上拖鞋,窗外卻一時間下起了雨。雨悄悄的落在窗臺上,仿佛一下子落入了悲傷的血脈里,試圖放開自己的雙手,仰著頭才發現,雨不是奔向我,而是我在靠近我的天空。
我再一次選擇拿起自己的日記,開始回憶自己逝去的點點滴滴。沒有思想的枷鎖,沒有課業的壓力,卻又有著許多的迷茫。也許我始終都做不了那一只飛翔的小鳥,只能是一顆小小的種子,在暗無天日的土里,乞求著一縷短暫的陽光。
望著窗外,我的視線慢慢的變得模糊,想不起到底是什么蒙蔽了我們的雙眼,讓我們始終看不見,在這里傻傻的等著。
三月,我就這樣沒有準備的跌入三月,開始的夏天。
母親的話,簡單得沒有什么味道,嘮叨著,叮囑著,而我笑著。三月,突然想起了一句話“押韻的悲傷。”
城市里有著太多稍縱即逝的繁華,村莊里卻有著滿滿的活力,代表著,歡呼著這個季節的到來。我把自己深深的埋入自己的雙膝,四周仿佛起了圍墻,我獨自數著一朵朵白云。雨可能還在下吧,也許這是最后的掙扎了,給最后的東西哭泣,給時間一個記憶。
耳邊響起了熟悉的旋律,帶著淡淡的憂傷,盤旋著,不愿褪去。是誰自私的帶走這一切?是誰讓時間如此不安的抖動?又是誰,悄悄的離開我的面前?
這個城市的雨沒有結束,站在霧里,等著戈多,迎接這最后的雨季。